一 日常生活
刘伟伟|动物厂+刘伟伟|闲逛项目 艺术家作品和正在进行的项目混杂在一起,显然我们并不满足仅仅去做一个展览或开放工作室性质的东西,而是想把展示和组织后台并置,互相推进。 来自重庆的年轻艺术家刘伟伟的作品看上去有十分明显的政治对抗痕迹,事实上日常中却有着更多的微妙和暧昧:他的监控者在他的指导下,在一个雨天去动物园写生的视频,似乎提示着这样的一种可能:今天艺术如何在日常政治中去发明新的协商方式和想象力?这些问题也涉及了日常生活艺术的政治起源——即西方68年”五月风暴“后的政治转向——当政治和阶级冲突从工厂或街头转移到了日常消费的生活领域时,后者就成为了新的意识形态对抗的战场,今天日常生活艺术的危险也正于此:忽略了其革命性的文脉指向,徒具形式恰恰是一种蜕变为中产阶级消费美学的危险。 [动物厂]录像截图,单频录像,9′08″,2014
[动物厂]录像截图,单频录像,9′08″,2014
这段简短的录像背后是我同一位审查我的警察六个月内不间断的见面聊天确认/不确认的拉锯中最后完成的。它的产生开始与艺术无关。反复见面中有一种非常不确定的对话关系在里面,不仅仅是审查产生的问题(提问艺术甚至是矛盾的起因),更多是对谈话目的性(或政治身份)发生的怀疑,对话双方都在一种紧张和怀疑中言说着各怀鬼胎的事情。我有时对谈论产生了厌恶。讨论变的无效和尴尬,而那种隐而不现的权力关系正好在这种模棱两可的无效时最有力地显现出来。我觉得这个时候可能有一种途径能够激活这种沉默和权力潜在的压迫性:换一个情景,我去动物园指导他画写生或者其他,将权力反转甚至于推至无效的经验,再去看待存在于日常生活的这种权力关系。在这里面我更强调一种现实语境,一种日常的、隐蔽和变化了的控制关系。艺术则必须工具化的呈现观念和记录行动。艺术变成关于处理现实问题可能性的途径,是新方法,是可见化的载体。
文/刘伟伟 项目[人民公园]刘伟伟,2014,上海
项目[人民公园]刘伟伟,2014,上海
空间:关于讨论的记录和具体行动
空间不是展示。空间不是形式。空间是正在发生的问题现场,是处理中的生产关系。空间是一个在地实践聚散场和讨论区,是行动对话的模型,是具体社会现实的讨论,治理和新构建的发生体。 这是一种自觉发生的组织逻辑。在自我组织和自我引导中展开艺术活动,讨论批判,去实践新的社会关系。它是每日的,它是争取的,它是现实的,它是现场的,它是记录的,它是重建的,它费力或者不费吹灰之力成为无法治理和归类的有毒事件。 空间是个体的无限制的随时随地。个体在激发、拓展和延续空间。 每个人都是自我修复认知的最佳判断者。空间无主人,个体即空间。个体认知情景和当下。个体在现实空间中一分一厘地争取着言论集会游行的权利,是现实秩序的无法忍受无法归类,是对已知经验的打击和重新定义。个体作为当下药剂无法评定无法治愈的杂种出现。 空间是失效的空间。空间是存在感和使用性撤底消失的片段。空间作为一种闲逛现场,它使用郊区时间,它在活动中无视中心,与现实对峙、书写、言归于好后又背后一刀。空间无需你死我活,空间是麻烦的问题和麻烦的幽默。空间是人民公园里大妈跳错的舞步,空间是地下通道中迷路的警察和故意指错路的老流氓。 从具体的现实问题中进入空间。上班族,上访者,尿急者、罢工工人、杀马特、郊区屌丝、闲逛的警察和左邻右舍从崭新的路线进入空间。空间临危受命或蓄谋已久,在临时与拉锯中介入现实,清理现实,改造现实,在行动中寻找新的与之适应的艺术或文化形式,继而塑造一种价值机制来影响治安体制和现实政治。 空间是政治体。是现实政治的观察室和排演场。空间是生产者,是对一种具体行动的呈现和保卫,是即将的失去。 文/刘伟伟 项目[人民公园]仍在进行中 |
作者
激烈空间 刘伟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