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位置 | 郑州郑州 | 因京汉铁路而兴起,被人成为“火车拉来的城市”。49年后作为中原的纺织基地得以进一步发展,当时几个棉纺厂的综合面积比原城区面积还要大,除了国棉二厂在原豫丰纱厂的基础上改造重建外,其他几个厂在西郊一字排开,是当年河南的纳税大户。90年代国有体制改革,大批工人下岗,土地被资本重组,成为商品房和新型酒店。老的工厂不复存在,国棉三厂的包豪斯办公楼曾经被开发商偷偷拆除,被原厂的老职工发现制止。老的工厂家属院却焕发出某些奇幻而廉价的活力,各种大众化食谱这里都见得到,每个厂的饮食还有自己的地区风格,如一厂的胡辣汤,三厂的烩羊肉和食堂,四厂的烩面,五厂的咖喱烩面,三厂四厂的上海人和江苏人多,夹杂着类似狮子头,汤圆等南方菜肴的痕迹。这里的口音也多杂,不似其他地方单纯的河南口音。道路也多与工业相关,如纺织路,建设路,劳动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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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 | 国棉厂区 | 五一公园 | 国棉二厂旧址
如今,当年的工人已经退休,更多聚集在对面的五一公园,之前的工人文化宫已经拆除。公园的情形和我们在沈阳和重庆见到的类似,工厂的生产/活动空间消失后,已经习惯集体生活的老年人又聚集在这里唱豫剧,革命歌曲,跳舞,踢毽子,还有工人论坛。公园中部有东西两个长廊,西边是“自由派”或“美国派”的地盘,东边则是“左派”和“毛派”,两者各自活动,也有相互辩论,开始因为言语不和,还有过肢体冲突,后来逐渐趋于理性。老工人因自身工作和生活经验,大多对今天的现实不满以及对过去政治生活的怀念,多有偏激情绪,但也不乏理智的行动派,袁庾华就是其中一例,60多岁的人还频频去外地串联和组织活动。工人阶级(也许是曾经的工人阶级)已经衰老或消亡,五一公园的歌舞升平更像是某种象征性的平和无争。
艺术家黄淞浩出生在郑州的国棉二厂,父亲母亲,奶奶都曾经在厂里工作。这是一个被铁路环绕的厂区,无论从哪一个门进去都要经过地下涵洞,老的工厂已经被改建为高档社区,家属院里各种风格的住宅攒促一起,代表不同时期向你涌来,当年还是田地的周边,已经挤满了建好的和在建的水泥建筑。在这些高架桥的下面,逐渐形成新的半公共场所,之前是野生的,自发的,现在也被各种栏杆和隔离带规训了。白天这里是打牌和买假药的天地,晚上就是自发性演出的舞台,周末尤甚。资本的空间重组和改造总是肆无忌惮的,即使在这种“粗暴”之下,人们的活动空间仍在不屈地存活,在日益趋同的城市化进程中,这些被压制的代表着城市生动的一面,它是水泥森林中的块茎,总在不经意处顽强生成。
艺术家黄淞浩出生在郑州的国棉二厂,父亲母亲,奶奶都曾经在厂里工作。这是一个被铁路环绕的厂区,无论从哪一个门进去都要经过地下涵洞,老的工厂已经被改建为高档社区,家属院里各种风格的住宅攒促一起,代表不同时期向你涌来,当年还是田地的周边,已经挤满了建好的和在建的水泥建筑。在这些高架桥的下面,逐渐形成新的半公共场所,之前是野生的,自发的,现在也被各种栏杆和隔离带规训了。白天这里是打牌和买假药的天地,晚上就是自发性演出的舞台,周末尤甚。资本的空间重组和改造总是肆无忌惮的,即使在这种“粗暴”之下,人们的活动空间仍在不屈地存活,在日益趋同的城市化进程中,这些被压制的代表着城市生动的一面,它是水泥森林中的块茎,总在不经意处顽强生成。
坐标位置 | 商丘商丘|则是另一番情景,如果中国文明的重要起源在河南,那么河南的中心就是商丘,燧人氏和帝喾,閼伯,商汤,商人始祖王亥,还有墨子,庄子等,大都与此地有关。有着不少争议的夏商周断代,这里也有对应的文献和出土物证。商丘地处四省交界,也是豪侠猛人频繁出没之地,陈胜吴广,刘邦,捻军等等。令人称奇的是商丘古城,这个浮在水面的的城池,据说是目前保存最好的古城,历史上也经历过诸多战事,反复被毁和重建,现在进行着大规模的改造和重修,相信不久的将来,一个同质化的,过度商业化的。粉饰一新的旅游景区将要出现。同时这也意味着搬迁和拆除,这正是古城的另一个命运,生活化语境的中断和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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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 | 古城 | 新城
生活在上海的艺术家刘亚是商丘人,他描述了古城之前的繁华,有人就有人气,这是城市之本。在苏州我们见过明四家的坟冢,唯有唐寅的香火生旺,其实死的时候穷困潦倒,坟头荒草丛生,任牛羊啃食,墓地景区都是近年才修建的,大概因其是“有故事”的人吧。同样生在商丘亡在商丘的侯方域也是“有故事”的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桃花扇》。其实其父侯恂比他牛逼多了,经历传奇又活得长,只是文化加工浸染过的文本,要比任何历史文献都存活得久远,也顽强的多。才子佳人本身就是喜闻乐见的母题,再加上国仇家恨,不红才怪。商丘曾经是大运河的故道,后又经历黄河改道,淤积掩盖,故说重叠了七座城市,其中一座就是唐代的睢阳城。“安史之乱”中的保卫战堪称传奇,张巡和许远以8000人抵抗叛军13万,在里无粮草外无救兵的情况下抵抗了10个月之久。
古城总是注定被改造,空间塑造着对应的日常生活,旧的消失,新的未必来。商丘新城的街道每条堪比长安街,整个城市的肌理联结不起来,这种为车而非为人服务的城建思路从大城市蔓延到三四线城市,幸亏一辆辆魔幻而廉价的未来主义风格三轮车时时擦身驶过,居然带动些许生气。
古城总是注定被改造,空间塑造着对应的日常生活,旧的消失,新的未必来。商丘新城的街道每条堪比长安街,整个城市的肌理联结不起来,这种为车而非为人服务的城建思路从大城市蔓延到三四线城市,幸亏一辆辆魔幻而廉价的未来主义风格三轮车时时擦身驶过,居然带动些许生气。
城市发展的不均衡也造成了城市的分裂,影响到经济生活的不同组织方式。在商丘的道北,曾经的中心,今天代表着这个城市底层的生活形态,那种久违了的集市空间,农作物,家禽,小商品密密麻麻无序而又高效率地遍布街道周围,汽车,电动车,三轮车,自行车,行人挤在一起,各种视觉和味道混在一起,这里可以吃到最本地的食品,在很多腹地城市都似曾相识。
空间不是死的,生动的经验是激活它的根本。今天大多的城市改造,就是空间理性消灭空间感性的做法,以秩序与卫生的前提去压制这种自治的经验。城市空间的活性,在于生活其中的个体之间,可以制造无数条短促而繁密的微游牧路线,而理性空间则是将这些路径条理化或合并,并服从指定的中心,就像目前的新城一样。近几十年间,商丘的中心不断移动,从道北到火车站,到今天的开发区。不出意外,古城中的大多居民最终被清除之外,然后打造出一个规范无聊的,仅供游客匆忙来去的5A级旅游区;新城沿袭着最粗暴的城市发展模式,和无数个失败案例一起,消耗着水泥和人的精力。底层空间艰难而又无意识的情形下保住了城市唯一的薪火。道北的人民公园里,当年挖掘的人工湖已经发臭,成为死湖被废弃;如今这里成为嬉闹的儿童乐园,各种散发着山寨的,“二”的粗野气息的道具和色彩总是能激起莫名的兴奋,动物园也成了游乐园,这里的小孩子比动物要多得多,快乐的玩耍之余,已经不屑周围笼子里的动物了。
空间不是死的,生动的经验是激活它的根本。今天大多的城市改造,就是空间理性消灭空间感性的做法,以秩序与卫生的前提去压制这种自治的经验。城市空间的活性,在于生活其中的个体之间,可以制造无数条短促而繁密的微游牧路线,而理性空间则是将这些路径条理化或合并,并服从指定的中心,就像目前的新城一样。近几十年间,商丘的中心不断移动,从道北到火车站,到今天的开发区。不出意外,古城中的大多居民最终被清除之外,然后打造出一个规范无聊的,仅供游客匆忙来去的5A级旅游区;新城沿袭着最粗暴的城市发展模式,和无数个失败案例一起,消耗着水泥和人的精力。底层空间艰难而又无意识的情形下保住了城市唯一的薪火。道北的人民公园里,当年挖掘的人工湖已经发臭,成为死湖被废弃;如今这里成为嬉闹的儿童乐园,各种散发着山寨的,“二”的粗野气息的道具和色彩总是能激起莫名的兴奋,动物园也成了游乐园,这里的小孩子比动物要多得多,快乐的玩耍之余,已经不屑周围笼子里的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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