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甲:“噩梦”是什么?
黄淞浩:这个展览过程中,让每个艺术家做七件作品。这不意味着这些作品都是非常理想的,我们把开幕放在了展览的结束,并在过程中彼此产生质疑和讨论。我们不想干巴巴的生产一个非常作品化的东西,然后就可以一个月不来展厅,与此事无关。我们希望借此考量一种生活和艺术关系,梳理自己的自觉意识,并且可以不断的生产和实践,这也是初衷。 观众乙:格罗伊斯提到,在这个艺术世界里人类必须不停地生产艺术品,并为四处参展的机会而互相竞争,这绝对不是一种乌托邦,倒像是反乌托邦。事实上,更是一场十足的噩梦。 微信群讨论—--
这个展览的特别之处在哪? 作品的“物质化”“物感”“景观化”要不要去除? 要生产一种绝对价值观(与思想家的区别在与我们作为艺术家的一种思想之外的具体行动,如何行动?生产什么?而不仅仅是表达一种新的想法?) 去试探一种绝对的东西? 要去介入(如何介入?避免陷入一种游行式的介入社会,避免介入歧视与避免产生“介入正确”。避免一种职业感受式的介入!) 抛弃物的概念与作品的概念,直面日常与现实! 黄淞浩:艺术家谈艺术本身很容易掉入个人经验,我们需要找一个别的支点!每个人将自己的部分个人经验作为开放式命题,让其他艺术家以此作为起点去创作,这过程中就会产生问题,就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有一个更好的批判与讨论的支点,因为命题的关系,讨论也许可以避免回到个人趣味,而成为一个公共议题。 命题提供一个方向,让我们讨论时避免无处可谈陈词滥调,命题并不定死也没法定死。 不能离开现实!当下的问题是什么?展览过剩,太过作品化? 佩恩恩:这个展览临时的“艺术正确”可不可以是对一种景观的(特别是艺术景观的)批判和分离? 刘伟伟:如何在一个公众层面去讨论?通过各自的实践,可以更具体讨论和面对每个人提出的问题,而不是对题目的空谈。 黄淞浩:不希望是回答问题式的作品。 姚梦溪:这个展览旨在借用他人的角度分析与观看周遭,不在乎作品,从实践中找到自己的新方向。 刘伟伟:产生一种绝对价值,不做物化的具体展览,甚至可以回应当下的物化也可以面对更深层次的现实。 佩恩恩:这次展览通过“作品”产生问题,展览是为问题而产生的。 上半场时做作品,也是产生问题,对现实的问题,对当下当代艺术的问题。 李论:活动与规则起因于平时我们讨论太经验太空泛了(之前的问题),现在急于一个可以共同讨论的平台。自己由我和他者组成,现在我们希望借用他者的力量。 黄淞浩:徳波的景观更强调了一种物化的世界观,我们反的不是物化,而是它背后的生产关系。 刘伟伟:当代艺术家是一个媒体艺术家,有策略,有表演性,哪些展示,哪些隐藏,展示的是策略。 姚梦溪:景观是一整套社会装置技术,包括物化与非物质化的。 ........ 做吧! (整理:佩恩恩) 自我组织 - 刘伟伟
自我组织或所谓实验艺术不是在找材料找资源或者说去发明新方式/方法/方案,是我们身体或者知识经验感受到了一种需要急待解决的麻烦,感受到了最具压力的权力胁迫,遇到了一种急待的真实信息,它是自觉的触及—联系—手段—解决—扩散—事件化的。我们甚至不屑于去完成一个作品,不屑于去找材料找方法,不屑于去展览展示,不去策展和评估结果,我们也不用去书本推导,它永远是自觉发生的,核心在于自发权力与批判意识。作为实施者和行动者,我们到场就是冲突本身,是斗争本身,是记录本身,是赤裸裸作用于日常和现实的工具,即使我们在一个被动的场域里。关注具体问题的艺术家必然会去处理那些实际现实的问题而不是在艺术问题。自我组织或“实验艺术”不是表演,它是对体制随时随地的批判,是实实在在的政治作用和自我意志的觉醒。 黄淞浩|摘两天的日记(1)
7月21日 晚上汇总了命题,确定了规则,发到微信群中,刘伟伟发起了关于“命题+创作”方式的一些质疑,大致规则我在之前与他通话事已有大致描述,可能是有些误读。此外,伟伟实际上也是为了将展览的核心问题挑出来,以警成员,当然,大家都不希望做一个落入俗套的展览,这个意愿的强烈程度也将会不断的被提及和质疑。 这个问题将是徘徊于个人和群体之间的。个人的创作上,我们必须设法清理一些陈规,打破“作品”的传统生产方式,这也是整个展览的基础,每个个体对自己的推进和实验程度都将影响整体的面貌,但作为组织的身份,敲定一种未必是万全之策的方式开始使大家进入工作,并确保展览成形,是当务之急的。 上、下半场的方式最早来自于姚梦溪对于“展示”机制的想法,后来我提出了这个自我组织的“玩法”。我们即非小组,又非孤立的个人,作品牵强被拉入的展览和强策展的“命题创作”似乎都不是大家希望的。于是,选择每个人都提出一个“开放命题”,因为个人认识往往只是被揪出来的共识,作为工作的起点,每个人都需要重新反思、怀疑、批判。它的确立强化了一种问题,并带着问题进入创作,提供了一个大家互相探讨的可能。 我也更加意识到,推进一个事,往往就是建立在一种不完善的规则之上的。实践是得到新方式的唯一途径,而不是理论的推演。此外,意识到一个有趣的事,伟伟作为艺术家给出了作品的立场,姚与我加上了组织展览的立场,石大爷呢,一定在想这个展览跟空间的关系,跟前后展览的关系。这样分自然很粗暴,现实中的身份也更模糊,但确实有这个倾向。 |